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和“射雕三部曲”中,大理段氏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实际上,大理国确曾存在,段正淳、段誉等人物也并非虚构,在大理国的历史上都有对应的人物原型。只不过,段氏皇族的命运委实算得上是跌宕起伏。今天,我们就一起来探秘国祚300多年的大理段氏王朝。
最没有存在感的王朝?
因为史书中对大理国少有记载,很多人以为金庸笔下的大理皇室是杜撰出来的,其实不然。大理国疆域覆盖今云南、贵州西南部,以及缅甸、老挝、越南北部部分地区,这个在西南一带建立的多民族政权与宋朝相安无事近300年,直至忽必烈带兵攻破大理。
大理国开国皇帝段思平家族世代为南诏国武将。他武艺超群,才干出众,一路升迁至通海节度使,是镇守一方的大将。然而南诏末期势力已经衰微,宫廷政变迭起。到了大义宁国时,段思平为了反抗国主杨干贞的迫害,联合高氏等白族大姓及军师董迦罗,共同推翻了杨氏政权。
937年,段思平即位,改国号“大理”。在他的励精图治下,大理政权逐渐稳固,偏安于西南一隅,并未参与中原地区的纷争。而随着赵匡胤登基为帝,建立北宋,中原地区五代十国的战乱局面改变了。
965年,赵匡胤派大将王全斌等率军攻打后蜀,一举拿下后蜀四十六州。王全斌建议趁势攻克大理,赵匡胤却认为唐朝之所以会暴发安史之乱,就是因为与南诏的天宝战争使得兵力空虚。所以,宋朝对云南的疆土完全持放弃状态,但对大理国一直很戒备。
宋军平蜀后,大理多次表达了臣属之意,北宋朝廷却是一副“不攻击,不交往,不接受臣服,也不要求臣服”的态度,多次拒绝其朝贡和册封要求,政治交往极为冷淡。
南宋也沿袭祖制,与大理国维持着时断时续、极不稳定的朝贡关系,两国各自安好。也许这就是大理国在历史上存在感极低的原因之一,金庸先生笔下的大理皇室成员在中原地区能如平常人一般行走也有理有据。
皇帝最爱出家的王朝?
佛教在南诏时传入云南,至大理时盛行,上至王侯,下至布衣,都以崇佛为要务。大理以儒治国,以佛治心,至少有8位皇帝先后出家为僧。他们这么爱好佛学吗?其实,在这些禅位的皇帝中,有些是出于自愿,有些则是被迫无奈。
944年,段思英继位,在位仅一年,就被他叔叔段思良(段思平之弟)伙同相国董迦罗逼着退位了,段思英成为大理国首位出家的皇帝。而后,迅速发展起来的高氏成功取代董氏,成为朝政大权的实际控制者。
自大理第七代皇帝段素廉起,诸朝均以高氏为相,高氏成为最有实力的政治集团。1094年,长期专权的高升泰(《天龙八部》中鄯阐侯的原型)甚至废黜段正明(后出家为僧),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大中”。两年后,高升泰病故。也许是畏于流言,也许是担心朝臣哗变,高氏拥立段正明的弟弟段正淳为帝,又将国号改回“大理”,史称“后理”。
后理时期,表面上段氏仍然是皇帝,但实权一直掌握在世代为相的高氏手中,段氏只是徒有虚名的傀儡。一代又一代皇帝避位为僧,使得崇圣寺也成为大理的皇家寺院。《天龙八部》中大理皇帝出家的天龙寺,原型便是崇圣寺。
“风流王爷”实为“妻管严”
《天龙八部》中的镇南王段正淳是个风流王爷,四处留情,历史上真实的段正淳却与此形象大相径庭。他迎娶了高家的女儿高升洁为后,是个用情专一的皇帝,一辈子只宠妻子,写给妻子的书信也相当温柔体贴,“妻叫东走莫朝西,朝东甜言蜜语,朝西比武赛诗。丈夫天生不才,难与红妆娇妻比高低”。他登基于段氏危急存亡之时,力图通过改革振兴王室。然而回天无术,最后不得不禅位于太子段正严(又名段和誉,《天龙八部》中段誉的原型),出家为僧。
段正严是大理在位时间最长、寿命最长的皇帝,可是他励精图治近40年,始终无法改变被高氏架空的局面。为了维系双方的微妙关系,段氏世代与高氏保持联姻,这种政治联姻巧妙地维系了王权与相权、中央与地方、段高之间的势力平衡,故有“段高一家”之说。
1254年,大理被忽必烈带领的蒙古大军灭国。元廷赐段氏世袭大理总管,段氏总算掌握了大权。
明军平定大理后,明朝不再依赖段氏管理云南。段氏家族据说就逐渐分成了几个支系,有的去了山西的雁门关,有的到了云南腾冲、保山一带,还有一脉到了云南建水、红河一带,另有支系定居于大理剑川……曾经辉煌的家族,最终也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