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自然灾害曾给人类的生命、生活带来无尽的伤害和痛苦。在中国古代的各种自然灾害中,由一种昆虫引发的灾害尤其值得关注。这种昆虫就是蝗虫。
“旱极而蝗”,这只小虫不可爱
蝗虫俗称蚂蚱、蚱蜢,可以说是农民最讨厌的一种昆虫了。它不挑食,以五谷杂粮和草本科类的叶、茎、果肉为食,喜欢居住在热带、温带的草地和沙漠地区,繁殖能力极强。蝗虫分布世界各处,种类总计超1万种,光是我国就有1000多种(以飞蝗、土蝗为主)。
因为蝗虫趋水喜洼,蝗灾往往和旱灾相伴而生。一旦遭遇干旱,蝗虫便会成群结队地迁移,寻找低洼有水的地方,而它们途中需要补给“粮草”,所以就有了“旱极而蝗”的说法。
在古代,蝗灾与水灾、旱灾并称为中国三大灾害。由于缺乏科学的治蝗措施,蝗灾给古代劳动人民的农业生产和生活造成了重大损失。如《唐书·五行志》记载,贞元元年,北方发生大面积蝗灾,蝗虫所过之处赤地千里,没有一丝绿色植物的影子,直接吃掉两个州的粮食,以致民间甚至出现“人相食”的现象。这次蝗灾让李世民这个开创“贞观之治”的明君都下了罪己诏。
2020年,全球蝗灾预警再次拉响警报。4000亿只沙漠蝗从东非飞到印度和巴基斯坦,一路“大开杀戒”,过境之处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1平方公里的蝗群一天就能吃掉3.5万人的口粮,极大地威胁着当地居民的生存。
“生物部队”出击,治蝗出奇招
如今,随着灾害监测体系、防蝗技术的日益完善,我国内陆地区少有遭受蝗灾的报道。但无数人在背后所做的治蝗工作值得我们铭记。
蝗灾之初,我国确实是会直接“开吃”。不过不是人类吃,而是动物,这种治蝗方法叫生物防治法。
新疆自古以来就经常受到蝗虫袭击。在边疆草场上,饲养着一群特殊的“治蝗战士”——70万只牧鸡。一旦发现灾情,便会全军出“鸡”。治蝗期间,它们变身为“流动治蝗鸡”,5天即可完成1000亩的治蝗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鸡苗是国家免费发放的。2012年,国家农业部发动河北、内蒙古等10个地区利用牧鸡治蝗,全国出动近300万只鸡,共减少牧草直接经济损失1.27亿元,户均减灾1万多元,户均增收近6500元。
2000年5月,新疆北部发生特大蝗灾。除采取化学药物治蝗外,10万“鸭兵”在新疆草原投入“战斗”,效果明显。三个月后,新疆至少有100万亩优质草原上如地毯般覆盖的蝗虫被鸭子彻底歼灭。
除了陆地攻击,经常活动在新疆西部的粉红椋鸟往往使用“空袭”的方式对蝗虫进行围剿,每只每天捕食近200只蝗虫,也是当之无愧的治蝗主力军。
国家出手,治标更治本
但如果仅靠“生物部队”和全国“吃货”把蝗虫吃成稀有物种,或许有些过于乐观了。在治蝗行动背后,是我国长久以来的付出。
新中国成立后,农业部建立蝗灾防治指挥部。防治蝗虫治标更要治本,从蝗虫虫卵处就开始扑灭。蝗虫偏爱在微湿润的土壤中产卵,尤其是被水浸过的裸露土地。于是第一步就是兴修水利,控制旱涝,综合防治蝗灾。接下来就是长达几十年的植树造林,土地被植被覆盖,蝗虫也就难以繁殖了。
我国各地蝗区还建立了飞蝗预测预报组织。哪里的蝗虫数量上升,就会通知各家各户做好预防。而在每年两次的深耕中,农民还会把埋在土里的虫卵翻出来暴晒,喷洒药剂杀死,不让它们有机会长大成虫。
此外,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我国开始使用飞机治蝗,用农业机大规模超低空喷洒农药。近年来还出现了更环保的生物农药手段:要么让蝗虫生病,难以繁殖;要么让它们丧失“社交”欲望,抑制群集行为;要么吸引它们集中到一起,集中消灭;要么让它们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正因为这些许多人看不见的努力,这些年,蝗灾才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或者还没大规模暴发,就已被扑灭。